旧时在徽州婺源，有一个乡民名叫程彬。他一次在山中遇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，跟着到了一个山洞。那人忽然猛回头盯着他，过了一会又哈哈哈大笑道：你小子倒是个苗子。然后招招手，贴着耳朵给程彬说了些秘语。程彬自小就很聪明，却不想他把这份聪明用在了邪门歪道上，最终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。这程彬得了神秘人的话后，常独自一人在荒郊野外穿梭，眼镜如鹰般锐利地整日搜寻着毒蛇的踪迹。一旦发现目标，他便迅速出手捕捉。然后在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将这些蛇埋下，接着再用草轻轻地覆盖在上面。再提着水桶，一桶一桶地往埋蛇的地方浇水。日子一天天过去，那埋蛇的地方竟长出形状各异的菌蕈。这些菌蕈看起来很是诡异，似乎闪烁着一股邪恶之气。当程彬看到这些菌蕈时，眼睛直发光，简直是兴奋极了。他小心翼翼采摘完这些菌蕈，然后将它们放在太阳下晒干。待菌蕈晒干之后，再加入其他药物，这些药物有的散发着刺鼻的气味。程彬深知这药毒性极大，若是给人吃了必定会在瞬间死亡，美其名曰“万岁丹”。一日，村里的老李上山砍柴归来，忽腹中饥饿。路过那埋蛇之地时，瞧见地上长出的菌蕈，他误以为是可以食用的蘑菇，便欢喜地采摘了一些，回到家中便炒来吃了。不一会儿，他就觉得腹痛如绞，口中吐出白沫，身体抽搐不已。家人忙去请郎中，可等郎中赶到时老李已经气绝身亡。此事在村里引起了轩然大波，大家纷纷猜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。里胥是一个傲慢的人，有一天到程家收租。他语气不善地对程彬说道：“程彬，你小子赶紧把租交了。你要是拖延不交，有你好看的。”程彬一听，顿时怒从心起，咬牙暗恨：“你竟敢如此对我说话，让你看看爷爷我的手段。”于是，趁里胥无防备，他端出一杯有毒的水，里胥也是不客气端起杯子就喝了下去。待里胥走了没多久，忽的就头痛难忍，他立马心里一凉：都说程彬会制毒！于是他急忙返回程彬家，在门口跪着大声呼喊乞求饶命：“程彬大哥，你饶了我吧，小弟我知错了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，饶了我吧……”程彬看着里胥在地上打滚痛苦的模样，心中快意极了。于是，他重新拿来一杯水让里胥喝了。果然里胥不折腾了，大概是解了毒。又一日，一个神秘人来到程彬这里。只见这人全身包裹在黑色的斗篷里，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。他掏出一锭金子重重放在桌子上，压低声音对程彬说道：“给我最厉害的毒药。”程彬一看金子心中暗喜，忙拿出自己精心研制的“万岁丹”。这黑衣人本是要去害自己同村仇家，不想最后却误毒死了自己的老岳父，最后搞得是妻离子散、家破人亡。程彬有个弟弟叫程正道，是一个颇为正直的人，他知道哥哥的所作所为，心中也焦急万分。他找到程彬严肃地说道：“哥，你这做的都是什么事儿啊？制毒是伤天害理的行为，不能再继续下去了，你这样会遭报应的！”程彬一听兄弟这么说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，怒吼道：“什么报应！你懂什么？我这么干是图什么，不都是为了过几天好日子。”程正道看着哥哥执迷不悟的模样，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多言。他觉得这不对，但又不敢再劝谏，最后搬到几十里外的地方居住。时光荏苒，如同白驹过隙。程彬的儿子竟不知什么时候得了一种怪病，有时如蛇一般趴在地上不成人样。程彬他也渐渐衰老，或许是岁月沉淀让他有了一丝悔悟。一次他拄着拐杖在埋蛇处站立时，年少时遇到的那神秘人再次出现，那人一见他又是哈哈大笑：我传你两种药方，你怎的偏爱上毒物了？程彬张了张嘴，无力的说：还有补救的法子吗？那人说：善恶一念，一念万年。你今所做恶业，必殃及子孙。好在你今有悔改之心，你若能将自己今生的故事演说出去，或许有所改变。程彬听后，无力地摇了摇头，摆摆手转身回村去了……有一天，村里人看到程彬躺在地上死去，只见他面目狰狞，似乎临死前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痛苦。程正道在哥哥去世后，把其故事讲了出去，希望人们听了故事能有个警醒。附近听者无不摇头叹息，感慨作恶之人终究是没有好下场。程彬死后，他儿子虽有弟弟程正道照顾，但因怪病常不穿衣物常受别人的白眼和嘲笑，一个寒冷的冬天在破旧的草棚里凄惨地死去了。世间的因果承负不可轻视，为善得福、为恶得祸，这是人们所共知的。若造下恶业，及时悔改必有转机，但就怕人固执己见不肯改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