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羲之七岁时见父亲枕中藏着《笔论》,趁夜偷来研读。他每日在绍兴兰亭的池边练字,毛笔蘸墨如飞,写完便到池边涮笔。三年后,满池清水竟被墨汁染成深黑。有回书童端来馒头蘸蒜泥,他正凝神临摹钟繇字帖,竟抓起馒头蘸着砚台里的墨汁往嘴里送,还咂嘴道:"这酱味甚佳。" 待母亲进来时,他满嘴乌黑仍浑然不觉。后来那池被称作 "墨池",而他写《兰亭集序》时,二十一个 "之" 字各有姿态,正是这般痴魔换来的笔力。
韦编三绝
孔子晚年钻研《周易》,竹简串联的牛皮绳被翻来覆去磨断了三次。他常对着卦象发呆,有时竟忘了吃饭。弟子颜回见他累得双眼布满血丝,劝他歇息,孔子却指着竹简说:"易经如日月,越琢磨越亮堂。我就算读到死,也未必能参透其中万一。" 后来他为易经作传,字字珠玑,那磨断又重续的牛皮绳,成了儒家 "韦编三绝" 的典故,警示后人读书当有这般钻劲。
怀素种蕉
唐代怀素为练草书,在零陵的居所周围种了万株芭蕉。夏日蕉叶舒展如绿纸,他便摘下蘸着露水书写,寒冬叶枯,就把蕉叶晒干储藏。有时写得兴起,竟脱了僧衣蘸墨在墙上挥洒,连住持来训斥都浑然不觉。他的毛笔用秃了就捆成一堆,埋在山下,号称 "笔冢"。有回颜真卿来访,见他在蕉林中练字,衣袂沾满墨点,笑道:"和尚的字里藏着狂风骤雨。" 怀素指着满地残叶答:"不过是蕉叶上的春秋罢了。"
司马光警枕
司马光编撰《资治通鉴》时,怕自己贪睡耽误时间,就用圆木做了个枕头。夜里一翻身,圆枕就滚落地,他便立刻惊醒继续撰稿。这般坚持十九年,书稿堆满了两间屋子。有回朋友见他眼眶深陷,劝他保重身体,他却指着案上的竹简说:"岁月如流,若不抓紧,如何对得起古人留下的智慧?" 这部耗尽他心血的巨著,记载了十六朝兴衰,而那个朴素的圆枕,成了砥砺后人勤勉向学的象征。